露易丝赤裸的身体真美。他想把眼睛移开，但是眼光却在露易丝的身体上不停地看着，他贪婪地看着露易丝身体的优美曲线，看着她突出的光滑的臀部和线条匀称的双腿。他自己的双腿想迈开，但是脚步却没有移动。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，欣赏了好几分钟露易丝的裸体。露易丝在睡梦中动了一下身体，她的双腿向两边略微分开。
肖翰下意识地走近床边，他拿起一个被单，想盖住露易丝赤裸的身体。他没有把床单盖下去，他现在离露易丝的身体很近，他闻到她女性身体发出的一种使他心醉神迷的气息。肖翰感到身体开始颤抖起来，他拿着床单的双手在不停地抖动，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。在那一瞬间，他曾想到扔下床单，不顾一切地扑到露易丝的身上，和她拥抱，和她亲吻，和她融为一体，露易丝的身体又动了一下，分开的双腿又重新并拢，他好像得到了提醒，赶紧把手中的被单给她盖上。
他回到客厅里，心里还在怦怦直跳。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。他回想起小时候在动物园里，看到笼子里的老虎在不停地来回走着，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似的，他来回地走动，依然不能把他心中的躁动和颤抖平息下来。他在沙发上坐下来，用双手抓住头发，恨不能把它们全揪下来。他打开电视，希望找到成人频道。他知道以前在公寓里，亮仔常常在深夜里看色情电影。他很快找到一个频道，画面模糊不清，声音却很清晰。他听出那是男女之间做爱时发出的兴奋喊叫。他急于想把画面调清楚，他还不明白那是playTV，要专门交费打电话订约后，有线播出才能接通。他焦急地按动着那个新式古怪的遥控器，想把画面调清晰。画面依然模糊不清，音量却突然调大，整个房问里响起了震耳的男女求欢时发出的声音。他扔掉遥控器，想去把房门关紧，害怕把露易丝吵醒。但是已经晚了，露易丝揉着朦胧的双眼，披着浴巾来到他的面前。
“出了什么事，丹尼？你的样子很可怕。”露易丝走进客厅，看到电视上的画面。她从肖翰手中拿过遥控器，把开关按了一下，画面消失了，男欢女爱的声音马上也中止，整个房间又陷入一片沉静。露易丝看到肖翰紧皱着眉头，双手抱在头上，整个身体还在颤抖。她上前抱住他，轻轻地问他：“你是不是刚才占了我的便宜？”
“没有。但我看到了你赤裸的身体。”肖翰坦白承认。
“我在朦胧中觉得你占了我的便宜。我敢绝对肯定。”
肖翰苦笑着摇摇头，没有说话。他开始后悔不该蒙住眼睛，否则她不也不会全身赤裸。
露易丝靠近肖翰，用手轻轻抚摩他的乌黑的头发。
“唉，可怜的丹尼。你现在痛苦的样子，就像刚才肩膀脱臼时一模一样。不同的只是你先前向我求救，让我帮你，而你现在却拒绝帮助。你有什么办法摆脱你的痛苦？你根本不知道你和你妻子何时才能团聚。”
“除了忍耐心，我还有什么办法？”肖翰咕哝了一句，觉得露易丝完全看透了他的内心。
“忍！忍！忍！中国人就是知道忍耐。有人告诉我，忍的文字结构就是心口上插了一把刀。现在你心口上插了一把刀，我的心上也插着一把刀，它们插得太深，靠自身的力量是拔不出来的。我们互相帮助，也许就能。丹尼，我同你说过有三年多我泡在法律书本中，没碰过男人，你也有三年多没碰过女人。我们碰在一起，也许就是缘分。听我说，丹尼，跟我到大床上一起睡吧，我们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呢。这笔业务已到了要决定命运的时候了，我们抱在一起才能放松下来，其他的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。否则我肯定睡不着。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？”
“不明白。”
“我已经喜欢上你了，你这个傻瓜。”
“我没占你的便宜。”
“肯定占了。但你不必害怕，我已经爱上了你。”露易丝又回忆起朦胧中的记忆，口气肯定地说。
“你是逗我玩吧？我有什么值得你爱呢？”
“说不清楚，反正我不会爱上魔鬼。”
“算了。别再争了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露易丝问，她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。
肖翰觉得这一切来得非常突然。他感到像是在梦中一般。他凝聚起身上的全部力量，装作镇定的样子说：“给我几分钟。如果到时我还不去找你，那我们只好各自心口上插着一把刀，独自去睡了。任何使我感到勉强的事情我也不会做的。”（四十）
 |
